我差点被老师猥亵，告诉了爸妈。

妈妈却让我反省：“那么多女同学，偏就选中你？”

爸爸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。

后来我被老师报复，被男生诬陷，她更是破口大骂：

“你存心让我丢脸是不是？你怎么不去死？”

弟弟在一旁添油加醋：“妈妈，你要是第一个生下我就好了。”

妈妈，要怎么做你才肯爱我呢？

多年后，她看到了我的日记写满了这句，悔恨痛哭。

可惜，一切已经晚了。

1

妈妈生下我的那天，恰逢小年。

爷爷奶奶听说是孙女，把提来的肉又拎了回去，奶奶满嘴抱怨：

“唉，生了个赔钱货，这个年是过不好了！”

爸爸一言不发抽着烟出去，消失了一周没回家。

留下初为人母的妈妈，无措地抱着我大哭。

一周后爸爸才回家，精神萎靡。

“既然是小年生下来的，那就叫年年吧！”

看着爸爸憔悴的样子，妈妈红了眼。

“是我不好，我再给你生一个！”

她把一切心思都放在了生儿子上。

两年后，她终于又怀了孕。

奶奶不知从何处讨来包生儿子的药方，神秘地塞到妈妈手中：

“要按时抓药煎服！”

妈妈如获至宝。

终于，她如愿以偿生下弟弟。

爸爸扬眉吐气，腰杆都直了起来。

他们给他取名叫安安，希望他一生平安顺遂。

全家喜气洋洋，在村里大办宴席，请来亲朋好友庆祝。

“年年，爸爸妈妈有小弟弟就不会再爱你啦！”

隔壁大婶嗑着瓜子，嘴皮子上下翻飞冲我嘿然道。

彼时的我才三岁，哪里懂这些。

我乐呵呵地坐在摇篮外伸出小手摸弟弟的脸蛋。

“啪！”妈妈紧张地跑过来狠狠一巴掌打掉我的手。

“别碰我的宝贝儿子！也不嫌手脏！”

我一怔愣，哇哇大哭起来。

那是我第一次懵懵懂懂那个大婶的话。

2

弟弟是被爱包裹着长大的小孩。

我是妈妈口中阴暗得像鬼一样的小孩。

他总会在妈妈打骂我的时候，嬉笑安慰她：

“妈妈，你要是只生下我一个乖宝宝就好啦！”

妈妈总会开心地把他搂进怀里，再也不看我一眼。

我只能穿妈妈淘汰下来的旧衣服，她却会给弟弟买几百一双的鞋。

才六岁我就学会了扫地拖地、洗碗择菜，弟弟却什么也不用会。

我所拥有的一切，只要弟弟说句喜欢，就可以从我手里抢走。

家里仅有的一台大屁股电脑属于爸爸和弟弟。

那时候流行小霸王游戏，班里的同学讨论它的时候个个一脸光荣和炫耀的神采，神气极了！

我深深地向往那彩色的画面，花花绿绿的人物、精彩的打击声。

每次弟弟放学后带着一大群同学呼啦啦地涌入客厅时，我总在后面满脸羡慕地偷看。

多想亲手摸一摸那键盘啊！

“啊！安安你怎么把那个按键弄坏了！”

弟弟的同学惊呼。

他却满不在乎，回头看着我笑了。

我心里一沉。

晚上爸爸醉醺醺地刚进门，他扑上去告状：

“老爸，年年把键盘弄坏了！”

爸爸铆足了劲冲过来扇我。

“我没有......”，没等我说完，“咛！”我的右耳发出尖锐的声响，继而持续爆鸣。

从小到大，弟弟这招屡试不爽。

爸爸不听我的解释，继续打我。

腥味浓烈的液体顺着我鼻孔流了下来。

“我是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动它？！”

伴随着浓烈的酒气，爸爸的目光猩红如血。

我攥紧拳头不肯承认，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。

妈妈也从厨房出来，冷眼旁观。

“这死女子，还是个犟种。连哭都没有朝气，阴沉得像个鬼！”

从小到大，我是他们眼里不乖的小孩，犟种，阴沉的小鬼。

傍晚，我鼻孔塞着纸写日记：

“为什么你们永远不相信我？”

泪水洇在纸上，开出一朵朵墨花。

每次被冤枉，我打死都不肯承认。

妈妈总会厌恶地盯着我，说我是阴暗的小鬼，是来讨债的。

可是，阴暗是因为照不到太阳啊。

妈妈，如果你爱我，我就不是阴暗的小孩。

“妈妈，要怎么做你才肯爱我呢？”

以前，我考得不好，妈妈会拿鞭子抽我，逼我学习到深夜。

如果我成绩足够好，妈妈就会爱我吧？

我擦掉眼泪，燃起熊熊斗志。

凭借努力，我终于考上了县里的重点初中，我以为她会以我为傲。

然而，就在这所学校，她当着众人的面问我怎么不去死。

3

我们的数学老师是一个猥琐的老头。

他每次以教导为由，把班里的女生单独叫去办公室。

当她们回来时，手里总会多出来几颗糖果和一些钱。

还会有女生洋洋自得地炫耀。

“看！这是老师的奖励！”

那个年代，“猥亵”这个词还没有普及。

女孩子受到的性教育也少得可怜。

很快，轮到我了。

老师呲着满口的大黄牙笑眯了眼，伸手去关门：

“年年，最近成绩很好哦！老师要奖励你。”

他从抽屉掏出一把糖果和两张十块钱，递到我跟前。

我不安地捏着衣角，低着头不敢拿。

“你说，你成绩这么好，是不是老师教得好啊？”

我木讷地点头。

“那，老师是不是也该有奖励？”

说着，他摸上了我的脸。

我本能地想躲开，他却越靠越近：“你让老师亲亲吧。”

我吓坏了，在那张带着浓烈烟臭味的嘴巴即将贴上我时，反身开门逃跑了。

放学后，我哭着把这件事告诉了爸妈。

换来的是他们的不理解和谩骂。

妈妈嘲讽地盯着我：“那么多女同学，偏就选中你？”

爸爸打着酒嗝呜啦：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，我就说了不能给她买新衣服，一打扮就学坏！”

原来，一切的错都在我穿的这件新衣服上。

可是，它只是姑姑买给我的，最普通的一件印有小狗的T恤而已啊。

它是我两年来的第一件新衣服，却被妈妈扒掉不准再穿。

“为什么你们都不信我？所有的错都是我的错吗？”

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夜晚，只有日记本提醒着我，我是一个没有人信任和心疼的小孩。

期末考结束后，妈妈第一次来参加我家长会，我激动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。

她是个明艳的美女，身上散发阵阵香味，她有一梳妆台的瓶瓶罐罐，在她手里像施了魔法。

果然，同学们都投来了艳羡的目光，我跟在她身后骄傲地抬起了头。

但妈妈并没有像其他妈妈一样牵着我的手，而是径自走到了我的座位上。

没关系，等她知道了我的成绩，一定会为我骄傲的。

老师公布了成绩后，所有家长都夸妈妈教导有方。

她终于勾出一抹笑，伸出手虚浮在我头顶，说：“考得不错。”

那一刻，我的世界充满了阳光和温暖。

妈妈夸了我，还摸了我。

不是打，不是拽，也不是为了从我手上夺走什么东西给弟弟，是奖励般摸了我。

快乐一瞬间像美梦将我砸晕，我苍白的脸上浮起了灿烂的笑。

我看向台下的同学，他们的目光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友善。

原来，我也可以拥有朋友。

大家都会爱我。

我看着妈妈，满眼泪水地开口：“妈妈......”

爱我，好不好？

我会一直当第一，拼命干家务，再也不穿新衣服。

只要你爱我。

然而，一声嘲讽，将我堕入噩梦般的地狱。

“祝年年这个***的妈妈长得还挺好看的。”

几个别班的男生趴在窗户边不怀好意地议论着。

老师怒声呵斥他们，想替我解释些什么。

“你看看她妈打扮得那样，她果然随了她妈妈，哈哈哈哈......”

妈妈暴怒，一把拽起我冲到楼道，指着那些男生骂：

“没有教养的东西，你们胡说什么？！”

那些男生嬉皮笑脸地把我每天收多少情书，我被数学老师罚站这些话全部说了出来。

那个糟老头，经常故意刁难我，上课罚我站在靠窗的位置。

这些小混混们注意到我，会打趣我，见我容易脸红，就会从窗外丢写着污言秽语的“情书”给我。

我很害怕，不敢搭理他们，把这些信统统扔进垃圾桶。

这行为激怒了他们，跑来对妈妈说这些。

妈妈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得我心脏刺痛。

劈头盖脸的咒骂声向我砸来：

“好啊祝年年，你存心让我来丢人是不是？”

“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不知廉耻的货？简直没有一刻让我消停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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